两个孩子正嘻嘻哈哈满院子闹着,就听西院有人说话,柒柒好奇看过去,可她太矮什么都看不见。
在山便用手指戳着她的背,往屋推:“不用看了,是买房子的,我听我姐说,从早上看到现在,看了好几家了。”
虽说塔布巷很破,可这天地下穷人也很多,来塔布巷买房安家的人,想必也和他们一样,一穷二白。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屋,柒柒把这话说给慕羽峥听,他有些警惕:“怎么会突然有人来这里买房?”
在山却见怪不怪:“常有的事,这几年咱们这总打仗,家里有点关系的都往南边跑,我舅舅一家也跟着我舅母去胶东投奔亲戚去了呢。”
“这回打仗的地方往北挪了,那北边的人可不就得往咱们这跑。我先头去旁边两条巷子去给那胭脂铺喊嗓子,在那边也碰到房牙带人看房子呢。”
慕羽峥还是有些不放心,拜托在山盯着点西院的动静,在山便跟柒柒出门去,趴在西边的墙头上,光明正大地盯。
西院那户人家也是前两年才搬来的,搬来的时候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是屠夫,平时靠着给城里羊肉铺子宰羊过活。
那家的女人去年病死了,就剩下那屠夫一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内向之人,不爱跟人来往,他身上又总带着血腥味,孩子们也都不敢靠近他,基本上就当他是个隐形人。
他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等着房牙带人进屋看房,看他那带着血点子还没来得及换的衣裳,一向开朗胆大的在山就心里发怵,不敢跟他说话,柒柒更是不敢。
两人踩在板车上,扒着墙头,露着小脑袋盯着西院屋门,等房牙带着人出来,柒柒和在山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