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裴郎君,是你救了我?”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裴定谋头一次被人喊裴郎君,尤其是从这小娘子口中温温柔柔喊出这么一句来,他刚刚平缓下来的心又突突跳了几下,耳朵也烧了起来:“是我救了你。”
慕云柠:“不知裴郎君救我时,可还有其他活着的人?”
裴定谋把那张纸折吧折吧又塞回怀里:“我发现小娘子的时候,你被数人护在身下,我们一一查看过,除了小娘子尚有一口气外,其他人都死了。”
都死了,还是都死了。
慕云柠闭眼,须臾,一串泪从眼角滚落。
她胸口剧烈起伏,扯得一身的伤都跟着痛起来,顷刻间,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想哭就哭,这么憋着更伤身。”
见她哭得如此压抑,裴定谋伸手过去,手忙脚乱地给她擦了把泪,又擦把汗,擦完两手就往身上随意那么一抹。
慕云柠下意识偏头躲避,却没能躲过。
她深深呼吸,很快调整好情绪,嗓子越发沙哑:“裴郎君,那你可有见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裴定谋:“那倒是未曾,数日前……”
数日前,裴定谋带着数百兄弟下山去五原郡办事,返回途中,撞到一小股匈奴军队往边境方向逃跑,他想都没想,直接带人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