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霖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冷眼看着病房里喧嚣的一切,而躺在病床上已经断气的封月,对她来说不像是死了,更像是睡着了一般。

严霖抬脚走了进去,目光深沉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这是封月转到国外的医院后,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看她。

病房里有关封月的痕迹都还是活着的,但最应该活着的那个人此刻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严霖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奇怪,她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尽管身体十分的难受,但作为双方家庭中的顶梁柱,严霖还是那般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所有的后续事宜。

从她着手开始处理封月的后事后,她便变得更加不爱说话,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爱发呆,常常看着看着文件,思绪便不知道飞到了那儿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的种子,随着风飘扬,没有落点没有归期。

封月的葬礼是在国内举行的,严霖穿着纯黑色的丧服站在那里,接受着亲朋好友的安慰。她还是那副表情,淡淡地看着所有前来吊唁的人。

有她熟悉的面孔,有她从未见过的人,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一副极其伤心的表情,就像死去的是对他们多么重要的人一样。

可封月,明明是她的妻子才对。

严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所有哭泣的人,看着那些人尚且能为封月掉几滴眼泪,她有些疑惑地抬手拂上自己的脸颊。

那里十分干爽,没有一丝湿润的感觉。

她为什么没有哭呢?

严霖在心里问着自己,那些来参加了葬礼的人也在私底下谈论着这个问题。

严霖没有答案,那些人却胡乱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因为严家那位小姐,根本就不喜欢她这个亡妻啊!且不说这两人连个婚礼都没办,那位严大小姐可从来没有将那位带出去见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