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延彻底清醒了。

“你怎么想的啊?”白术将瓶盖拧紧,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回车内,语调凉飕飕的,“有即墨诏这么优秀的儿子,你不骄傲,还想毁了他。拿别人的儿子当儿子,就更舒坦了吗?”

“呵。”

即墨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白术拿眼觑他。

这时,墨川走过来,手里同样拿着一个矿泉水瓶,但里面装的不是水。

他拧开瓶盖,晃了一下,说:“这是汽油。”

艹!

即墨延猛地抖了一下。

咽了口唾沫,即墨延收敛了脾气,说:“他结束了我的围棋生涯。”

“是你自己结束的。”白术淡声说。

“我被自己亲儿子打败了,还怎么继续混下去?!”即墨延憎恶地反问一句,眼神、声音里尽是恨意,“我停步不前,甚至在走下坡路,他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知道被质疑‘配当他父亲’时的感受吗?”

“这就是你想毁了他的理由?”白术的声音愈发凉了。

“不然呢?!他优秀,我并不能沾光,我甚至会成为他的污点。而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累赘。没有他,我是受人尊重的即墨七段,有了他,我就是那个输给儿子的废物。他的天分不属于我,毁了又跟我何干?!”即墨延越说越愤怒。

“世上真有你这样的人。”白术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语调凉透了,“嫉妒自己儿子。”

“哼。”

即墨延别过头。

他不置可否。

但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这是你打算给即墨诏用的药。”白术手里捏着一管药剂,半蹲下身,在即墨延身前晃了晃,“白色的。是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