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饶是不通情理的她,这会儿也问不出口。
那是顾野最黑暗的一段过去。
她无法用平淡的情绪问出来。
于是,她惊奇地发现——
在明显可见的目的面前,她竟然也有顾虑他人情绪的时候。而这种顾虑,让她一时开不了口。
可是,顾野却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
顾野甚至没怎么犹豫,直接道:“陆侨叛逃,是他筹划已久的,大概是良心发现,又大概是别的原因。捎上我,是我提前察觉到他的计划。我告诉他,如果不带我走,他就永远别想走。”
“……”
白术惊了惊。
“怎么?”顾野挑眉。
白术问:“你当时多大?”
顾野想了想,“十岁。”
“……”
“在那种环境里活下来,一般会比别人敏锐些。”顾野说,“当然,我确实比其他人聪明一点。”
“……那陆侨逃跑后为什么把你带在身边?”
“不知道。”顾野很坦诚,“他一边嫌弃我是个累赘,一边把我紧紧拽在身边。他可能怕我死在外面,也可能怕他死后,连一个记得他的人都没有。”
陆野和陆侨,就是这样复杂且拧巴的关系。
不可否认的是,陆侨确实是把陆野当儿子照顾的,时不常地让陆野在外面叫他“爹”。
而,陆野也只会在外人面前才会叫他“爹”。
直至陆野成为顾野后,想到陆侨,才会下意识地把陆侨的形象跟“爹”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