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成一团,背对着白术,背脊弯曲着,弓成一只虾。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骨节泛白,皮肤异常的白,近乎透明,连青筋都一清二楚地呈现。
这情况白术不是第一次见,不算惊讶和慌乱,站了几秒后,就去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汗。或许没有实际性帮助,最起码能让他好受一些。
擦完汗,白术去洗了毛巾,又拿了条新的来。
陆白一动不动。
“止痛剂管用吗?”白术将干毛巾垫在他脑袋下,问。
“……没。”
陆白极轻地吐出一个字。
“哦”了声,白术没再说话。她守在床边,时不时给陆白擦汗,就这样折腾了有一个小时,直至陆白汗量少了,似乎缓和了些,白术才给他掖好被子,走出卧室。
得了空,她找到手机,迟疑半晌后,给顾野拨去电话。
——自打顾野离开后,白术就再没跟他联系过。开始白术还试着给他打电话,但他总关机,白术就放弃了。
这一次,白术没报什么希望。
可,
电话响了三下后,竟然被接通了。
“喂。”
顾野久违的声音落入耳底。
很轻,像笼了层纱,有些缥缈。
白术怔了一下。
半刻后,白术开口:“陆白又那样了。有人给他下药吗?”
顾野顿了半秒,继而道:“没有。偶尔会这样,你不用担心。让他熬过去就行。”
他的声音清晰很多。
一如既往。
“他没喝药,也会这样?”白术皱了下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