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清楚地知道——
冷,相较于疼,对于顾野来说,微不足道。
“顾野,你好点儿了吗?”强撑着睁开眼,白术声音又轻了一些。
“嗯。”
“那就好。”
白术摸索到顾野的手掌,抓住,分开他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
顾野疼得狠了,手指力道很重,白术的手被攥得生疼生疼的。
但白术一声不吭。
她继续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什么都说给你听。”
许久,顾野才回:“随便。”
“那我随便说了……”
白术便讲记忆清晰的12岁以后。
12岁以后,她离开了纪常军,得到解放。
纪远成天像个神经病一样逗她,想唤醒她被压制的童心,结果对那时她而言不管用,纪远一举一动落在她眼里,活像个智障。
又谈到牧云河。
牧云河身在富裕家庭,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但因父亲意外去世,亲戚用不正当手段瓜分了父亲家产,并且将他和母亲逐出了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牧云河和母亲都过得很拮据。
还未成年的少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度被打击得自信全无。
“他那时候像个哑巴,第一次被纪远带回来吃饭,就说了三句话。‘你好’‘谢谢’‘我走了’。”
“来得次数多了,我就跟他混熟了。他经常打听小姑娘喜欢什么,然后用勤工俭学的钱给我买,我不喜欢。纪远就给他出馊主意,说我喜欢速降,让他筹钱给我买直升机。结果他刚高中毕业就送了我一架……”
“我没有哥哥。纪远想认他当干儿子,又觉得趁人之危、占他便宜,就没提。”
“听说白猊是一条神犬。它是在天灾里降生的,刚出生没几天,就跟搜救队救了一家子人,后来被纪远捡了个便宜……”
……
太冷了。
白术感觉自己都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