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嗤笑一声,将椅子拉出来,悠然落座。

然而,白阳忽然就“回光返照”一样,猛地坐起身,大喊一句,“让我去死吧!”然后就冲向了飘窗,扒拉着窗户做往下跳的动作,同时嘴里喊,“我不活了!顾野,我不活了——”

“……”

顾野慢条斯理地剥着糖,看都没看他一眼。

任由他这个戏精搁窗口演戏。

白阳自己演了会儿,发现没有人捧场,他半尴尬半僵硬地杵在窗口,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他的塑料兄弟顾野。

“白术那小混球都能过来把我打晕,你作为多年好久,就这么眼睁睁看我往下跳?”白阳痛心疾首地指责,什么公子哥的脸儿面儿统统不要了,此刻他就是一个积攒了二十余年怨气的怨妇。

将糖果扔到嘴里,顾野将右腿搭在左膝上,懒懒地嫌弃眼帘,说:“她只是嫌你吵。”

“……”

你只是善于捅刀。

这一刻,白阳心如刀割,感觉最后一抹希望被掐灭,只想跳下去后一了百了。

“下来说,”顾野说了句人话,结果话锋一转,“别把我窗户扒拉坏了。”

听了顾野前半句话,白阳刚想下来呢,结果他后半句话,死死让他定在了窗户上。

“我不!”

白阳倔强地像是一个三岁智障。

顾野:“……”算了,多年塑料情,好歹能敌得过一扇窗户。

“说说吧,我家小朋友怎么着你了?”顾野终于将话题引导到正事上来。

“……”

一提起这个事,白阳就声泪俱下。

大呼三声“不是人”,直至把白猊“呼”过来嚎叫几句警告后,白阳才闭了嘴。他往飘窗上一坐,面如土色地讲述了他上午的“艰难求生之旅”。

第一局,他被白术一枪爆头后,以为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