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极富生机与活力的少年此时面色惨白,像是被暴雨打落的花,只能无力地躺在榻上,因为疼痛溢出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物,也染疼了谢流庭的心。
“塔塔醒了。”
谢流庭竭力克制着力道,生怕将人握疼一般握上桑岚的手,低声安抚:“会没事的。”
“不怕。”
“我知道。”桑岚用尽力气扯了扯唇,疲惫地阖上眼皮轻声道:“我相信你。”
“我不怕。”他顿了顿,又说:“你也莫怕。”
这番话从此时的他口里说出,却犹如利刃一般剜痛了谢流庭的心。
没有什么比心上人受苦,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这件事听起来更令人绝望而痛苦。
“都怪我。”谢流庭眸中止不住泛起湿意,他压抑地将额头抵上桑岚的手背,嗓音中含着极致的懊悔,“对不起……”
在他接连的道歉声中,桑岚收了收指尖,轻声:“……不怪你。”
谢流庭闻声一顿,他夹杂着痛意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桑岚身上,随即向着旁人沉着声说出的话却冷冽而阴沉——
“去查,究竟是谁给皇后下了毒,严刑拷打也要其交出解药。”
“另外,限太医院三日内制出解药。”
“否则,下场便如此瓶。”
谢流庭话落,不远处的一个雕花瓷瓶便应声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