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看似温和亲善,实则强势而冷静,不管是心性还是行事,都足以令所见者叹服。
但桑岚却觉得,这段时间的谢流庭,平静又理智得可怕,就连炆帝逝后,对方都并未落下一滴眼泪,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寥寥,唯有那日在清心殿外,听闻驾崩的消息后,拥着桑岚沉默了很长时间。
“塔塔。”
“……塔塔?”
被人轻唤回神,桑岚顿了顿,从许久未曾翻动的书页中抬头,对上身侧谢流庭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是陷入沉思了很长时间。
“啊……抱歉。”桑岚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划了划纸面,缓慢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谢流庭见状蹙了蹙眉,没说什么,反倒直起身向他走来。他们之间不过两步的间隔,是以谢流庭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桑岚的身前。
他们如今所居的寝殿较之原本彧王府的卧房宽敞了数倍,但两人所用的桌案却仍然如原先一般,保持着一个亲近的距离。
谢流庭有时在寝殿中处理政务时,也未曾避讳过他。
额间覆上一只温凉干燥的手掌,苦涩的冷香靠近,桑岚一抬眸便对上谢流庭含着关切的凤眼。
“可是今日身体有所不适?”
桑岚眨了眨眼,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喔。”
“那是乏了?”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