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庭面上带着绷到极致的隐忍,随后道出裹挟着怜爱的叹息,“可是怎么办,孤没法放手了。”
沉默中,落入耳尖能听见的除了间或掠过的风声,唯有彼此之间轻缓的吐息。
“谢流庭。”桑岚敛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世人皆道君子孤高自恃,唯有俗人才耽于情爱——我原以为,你是君子。”
他以为这话至少会让男人升起薄怒。
——并不是因为他说对方不是君子,而是他的话,无形当中贬低了对方的心意。
然而谢流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沉闷的笑意自身后紧贴着他的胸腔中响起,隔着柔软的衣料,桑岚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前的震动和心跳的声音。
“叫王妃失望了。”颈窝处被人用下巴不紧不慢地蹭了蹭,颊侧的男人笑意澹澹,“然孤非耽于情爱…只是心系一人罢了。”
下颚被人向上拖起,桑岚顺着男人的力道微仰起头,紧接着便感到一道温凉柔软的触感印在他的颈后,并沿着他的肌肤缓慢移动至颈侧。
恍惚间,竟真有一种被细长的蛇类攀爬舔舐的感觉。
“我……”桑岚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谢流庭说得对,他是害怕的,他害怕他答应这人,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顶上的阳光被枝叶切割得形同碎金,盯久了看,似乎连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
谢流庭攥着他的手,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之扣在他的小腹间缓缓收紧,用力之大似乎想借此将他嵌进骨血里。
“孤没见过你说的塔格里花,但是孤猜想,你一定如你母亲所取的名字,像极了那种花——随性又漂亮,跟着风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孤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