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的说是他被人单手从地面上捞起。
少年人尚不算宽厚肩膀胸膛遮蔽住邵旸之整个的世界。
“别怕。”
邵旸之从他怀里抬起头:“我不怕。”
软绵绵的包子颤抖着手,硬梗脖子不低头。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下一刻笑意从眼底流露:“那可是好,你看…”
看什么?
他抽出佩剑递到邵旸之手里,在男孩反应过来前带着男孩的手挥剑。
剑光百里,山峦坠落。整个峡谷地裂天崩,唯有少年的声音剑锋过雪意气风发。
“不过是些土龙沐猴,哥哥一剑可平。”
哥哥一剑可平…闻朝哥哥…邵、闻、朝!
好像灵魂劈为两半,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钉死在过去。
——邵旸之醒了。
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他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片冰贴放到他头上,有人因为被忽视忍不住出声:“要喝水吗?”
青色的壁纸上随性却有聚散有序挂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照片画作。
邵旸之看到书桌和模型展示柜的夹缝间放着不知道多少年没弹的吉他。不,应该说就是当年,一时兴起的郑大少也没有把他尊贵的手指放到明明六位数的可怜乐器上几次。
这里不是萤石,也不是医院,是他们过去住在一起时的房子。不刻意冷着脸的郑北城,比起万恒的总裁,更让邵旸之想起当年校园里威风八面的恶霸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