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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爱穿白裙子,总是以这种漂亮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望着温霁,常说的一句话是,为什么他没有,偏偏是你。为什么生他的时候没有,为什么你一出生就变得很糟糕,是不是当时就应该任由你流产死掉呢。

疤痕是母亲将他试图推下楼梯时被花瓶碎片刺到时留下的,温霁趴在地上一边红着眼睛哭,晶莹的泪水把细密的睫毛都淋湿,又痛又害怕地嚎啕大哭。

母亲最后拿出包装精致的糖果,又像是顿然醒悟一般,又或者是害怕出差的丈夫以及住校的儿子发现,哄着他说,“不哭了好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不要告诉哥哥和爸爸。”

温霁太好吃了,别人打了他一顿,疼到不行,却又轻而易举地被华丽的糖果给哄骗到手,只知道伸出舌尖舔了舔甜腻的糖,却在最后又忘记疼了,只是担心自己的糖够不够,舔了几口就没敢继续吃了。

温绍裴是在一次给温霁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以为是保姆虐待,即使保姆不承认也将其一口辞退,知道真相后已经是一年后。

后来从褚景意口中得知温霁父母至今没有找到肇事人时,秦谨之脸色未变,只是关于转专业的事情慢慢地就没有再提起,渐渐销声匿迹。

温霁和秦谨之经常时隔一个月都碰不到面,两人不对付在圈子里是常事,几乎没人会傻逼的特地将两人聚在一起,除了偶尔像上次纯属意外碰面,再加上这种偶然更是不常有,所以温霁在三天后再次见到秦谨之和原放时觉得自己当真是霉运上头。

他和裴妍碰巧吃顿火锅都能遇上,温霁按捺住内心的情绪,看着原放扯着笑跟自己打招呼,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裴妍坐在对面迎着氤氲热气问他们,“也是来这里吃吃饭吗?”

原放说:“对,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生意还不错,就来了。”

裴妍双手交叉,下颔笑吟吟地放在上面,“我们也刚点菜,要不一起吧。”

温霁喝水差点被呛住,连忙说:“还是别了吧。”

原放也摆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