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熟练地用着削皮刀,苹果皮连成一长条弧度完美的曲线,从未中断。
沈珏反射弧有些长,直至别的男人已经进门守在他母亲颜暮的身边了,沈珏这才意识到父亲和对方敌意都这么深的原因。
沈光耀有意阻拦,却因为身陷医院,不便制造出动静来。
他闷闷不乐地说,“我去医生那里问个话。”
“我也去。”
仿佛浑身上下的良知都在提醒着沈珏无法坐视不理。
他一路小跑,跟在沈光耀的身后。
他跑过医院高低不平的石子路,听见树荫下一位女儿为父亲的哭声和祈祷,见到在轮椅上恨不得彻底砸断自己的腿、最终在家人的搀扶下又踉踉跄跄重新站起来的欢笑。沈珏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生死面前的渺小。
沈珏拼命地奔跑在沈光耀的屁股后头。
路旁不知名的小花鲜活而又动人,只是他眼底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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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生不在吗?”
沈光耀领着沈珏以及院内的几位领导一同去了门诊部,他走入心内科主任的办公室里,脸上面无表情,“心内科的何医生,我记得他不日将去港城出门诊,我刚联系过他。”
来的并不是沈光耀之前约定好的人,而是个一脸无奈、脚步匆忙的年轻医生,“沈总,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的何院长刚刚往住院b楼去了。”
陪同的领导立马骂道,“这是做什么,让沈总看我们医院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