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让护士掩上了房门,她在这个下午先后做完了磁共振,b超,彩超,心脏也连上了几根线路,就在二十四小时以后,她动态心电图的表也就即将出来,而心脏具体是否有问题也就一清二楚了。
她想过许多会不请自来的探病的客人。
但是万万没想过,第一个来的人竟然是蒲予晖。那会儿她正眯眼在午休,其实也鲜少来医院,她基本上也不大可能睡得着,却在闭眼之间感觉到自己下面床更平整了,躺下的感觉更舒服了,就连被子也被拉扯地四面方正——
“小蒲,你怎么会来这里?”
“今天咖啡厅我轮休,就像去找您,但听您的两位朋友说,您一个人在医院里。”蒲予晖青松般笔直的神曲走进颜暮身边,“我有些不大放心,就走过来瞧一瞧。”
“我没事,”颜暮实在很难把这个青葱的少年和未来杀伐决断比沈光耀更甚的青年联系在一起,明眸善睐的眼眸满是劝慰而柔和的光,“只不过是个做了例行的检查。”
蒲予晖始终不放心,他走到颜暮的床边,在医院的白色床头柜上仔细端详了颜暮出具的这一部分报告以后,总算心里有数,目前颜姨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就等明天动态心电图出来。
然而,他的神色依旧没有随之完全放松下来,他犹豫着张口道,“颜姨,我和微微之间的事情要不就算了吧。”
少年沉吟般低叹了一声。
他别扭又不知所措地提起,“我知道您在三亚的时候她一定打电话和您抱怨过……”
颜暮却问,“老实说,予晖你想过你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蒲予晖握紧了拳头,这次他却不像是在自说自话,而是在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辈面前吐露心声,“我想要变得有钱……”
“那微微呢,难道你真不想让她陪在你的身边?”颜暮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