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芜摇了摇头,恹恹看着他,打不起什么精神。
她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却还总有一种莫名的死气,肖檐伸手擦过她的脸颊,低声道:“臣回来的太着急,还没有来得及沐浴,殿下不要怪臣。”
楚蘅芜睫毛微颤,有些不大高兴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是刑部还是大理寺?”
“都不是。”肖檐指尖下意识绻起,声音有些说不定的醋意:“殿下如今恨严明元吗?”
楚蘅芜看着他,薄唇轻启,没有犹豫道:“恨的。”
怎么不会恨,从一开始,严明元带给她的就是无穷噩梦。如果不是严明元,她怎么会这般虚弱,甚至不敢去见父皇。
“他年少时帮了我很多,我不愿写课业的时候是他帮我写的,但是这些统统都抵消不了我对他的恨。”
她说着,又想起了翻雪。若不是严明元,翻雪现在定然蜷在她腿上撒娇,见她不开心时也定然会安慰她。
肖檐静静听她说话,良久,突然道:“他死了。”
楚蘅芜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肖檐,薄唇微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死在了长安城外的一户农屋里,口吐鲜血而亡,不好看,可能会吓到殿下。”
肖檐敛眸,没什么情绪道:“殿下若是想要去见他,臣可以带殿下去。”
他嘴上这么说,可全身上下却透露着浓浓的不情愿的意味,也不知是刻意给她看的还是给自己看的。
“不了。”楚蘅芜沉默了一会儿,拒绝道:“没什么可看的,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就死了,距离半年还有几个月呢。”
“他身上还有不少外伤。”肖檐拇指摩挲着瓷碗,“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