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的就像是许多年前的母亲。
那时母亲还没有进青楼,他与母亲一同逃荒,每次绝望的时候,年白竹都会将他抱进怀中安慰。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似乎是从母亲为了活命进青楼开始。
青楼是个吃人的地方,走进去的人没有全须全尾出来的。那时候开始,母亲性情大变,每日受了委屈都会不停的告诉他,要他为父亲平反。
肖檐将她所说的话全都记在心里,却从没想过,母亲越来越疯。
第一次用鞭子抽打他的时候是他十岁那年,正逢寒冬,他跪在楼中的空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被鞭打。
带刺的鞭子打在后背,他几乎疼昏过去。
为什么打他呢,肖檐想了很久,模模糊糊想起来,是他太莽撞,得罪了母亲的一个恩客。为了挽回恩科,母亲不得不打他。
那晚母亲抱着他哭了很久,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
只是后来,母亲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他稍有错误便会被一顿鞭打,从一开始的愧疚逐渐变成无动于衷。
回忆从思绪中抽离,肖檐看着陷入回忆中的母亲,终究是开口道:“父亲书房中的私印几乎没有几人能碰到,母亲,你当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年白竹表情微滞,猛地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是知道是谁难道还会藏着不说吗?我若是知道,早在当年就说出来了。”
闻言肖檐轻笑一声,冷冷道:“母亲知道,那些书信原本是镇国公府与太子玄勾结的证据吗?”
年白术动作猛地一顿:“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