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 沿路风景越发荒凉,五月底的天气夜里冷的要命,越是往北走, 温度便越来越低。
过了中州城,去往莫黎明河的路上便再也难遇繁华之地,他们便只能临时开辟出一块平整之地歇脚。
月上中天, 马车被拴在一颗粗壮树上, 肖檐将拴住马匹的缰绳解下, 让它在原地吃草补充体力。
楚又萱从马车上下来, 打量着肖檐熟练的动作,忍不住问:“你做这些事很熟悉的样子。”
肖檐将挽起的袖口解下, 淡淡道:“少时经常做活,曾给大户人家驾过车,自然就熟练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自己那些过去不值一提。
马车中的楚蘅芜昏昏沉沉睁开眼睛, 强迫自己仔细听外面的人说话。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想到肖檐不止一次和她提过他的过去很苦,只是每次提起的时候语气都与现在截然不同, 没有半点风轻云淡的样子。
轻轻低咳了几声, 楚蘅芜后知后觉地想,肖檐这厮说不定都是在骗她。她忘了自己身中软禁散, 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力,头也昏昏沉沉。
周身仿佛冒着寒气,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 她应当是病了。
楚又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有些惊讶的从马车上下来, 忍不住道:“那我们还真有些像。”
“姑娘何出此言?”肖檐捡起地上的树枝丢到一旁,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树枝点燃。
熊熊火光燃起,火光跳跃,应在肖檐脸上,衬得他眉宇越发清冽。
楚又萱往前走了两步,坐到石头上,敛眸道:“我也很小时候便失去了父亲,一直跟着哥哥在外流浪,如今总算是积攒下来些家业,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说的半真半假,凑近肖檐可怜道:“只是少时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倒是与公子经历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