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权势滔天,一个霸占□□的案子京兆府和大理寺竟无人敢接,光是他自己还远远不够,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突破口。他本来是只想要将自己当成突破口的,大理寺少卿马匹被人动了手脚,这必然会引起重视。但是他出身寒微,怕这点重视远远不够,便自作主张的牵扯上了寿阳公主。
若是寿阳公主和他在一起出了事,陛下必然会彻查到底。他一开始觉得,凭借自己必然可以护着她,就像现在,他们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也只不过是轻微的擦伤。
但是现在,肖檐闭了闭眸子,突然有些自厌。他利用了她,早在此之前便利用了很多次,她于他而言不过是青云梯,但寿阳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该受这样的苦。
肖檐想,他太卑鄙了,无耻下流,一滩烂泥的人,一直都是他。他肖檐,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它日定然是要下地狱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楚蘅芜抽噎的声音渐渐小了,她身上的疼痛还是没有缓解,嗓子却已经隐隐有些哭哑。
楚蘅芜双臂依旧环着肖檐的脖子没有离开,低头下意识的在他颈边蹭了蹭眼泪,这里太冷了,寒风几乎将她脸上的泪痕风干,刮得她脸颊生疼。
“殿下要是还觉得疼,就咬臣吧。”肖檐说,“这样可以让殿下减轻一下疼痛。”
楚蘅芜吸了吸鼻子,没有咬,埋在肖檐的颈处小声道:“这是什么歪理?”
“并非歪理,殿下可以试一试。”肖檐说着,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脖子露了出来。
月光倾斜,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楚蘅芜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他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墨发上的木簪松松垮垮别在头上,额角磕碰了一出,还在往外渗着血,暴露在她面前的脖颈也被树枝划伤,长长的一道伤口在幽静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可怖。
见身边人久久没有动静,肖檐突然想起什么,苦笑道:“抱歉殿下,臣在悬崖下滚了很久,确实有很多土,是臣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