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她光是看着就被吓了一跳,什么不疼,分明就是糊弄人的。
楚蘅芜转身进了马车放下车帘,道:“你和我上来。”
“是。”肖檐似笑非笑地看了靳重光一眼,揩走下巴上的血,进了马车。
“阿芜。”靳重光声音紧绷,开口叫她。
绿倚转身看向靳重光,摇了摇头。
靳将军今日太冲动了,刚刚那分明就是故意的,公主岂会看不出来,如今看来,公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绿倚,去南巷。”楚蘅芜仿佛没有听到靳重光的声音,冷静的对绿倚吩咐。
马车上的炉子重新被燃了起来,桌几上的茶炉里传出阵阵梅子香,与楚蘅芜身上的香气别无二致。
楚蘅芜没什么处理伤口的经验,只能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为他撒上,帮他止血。
倒是肖檐十分熟练的为自己包扎好,动作顺畅自然,仿佛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
楚蘅芜看着他青筋分明的手,微微出神:“你以前经常帮人处理伤口吗?”
肖檐动作一顿,眸光晦暗道:“是,臣父亲死的早,小时候家中不富裕,便时常在外做工,难免会受伤,那时候没有钱去医馆,便总是自己包扎,熟能生巧。”
楚蘅芜心口微胀:“你之前未曾和我提过。”
“臣只是觉得没必要提,臣自小并没被人疼过,就算说了,落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无病呻吟。”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楚蘅芜低着头,一缕长发从她耳后掉落下来,整个人有些萎靡。
她今日穿着淡黄的襦裙,纤细的脖颈透着粉红,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如同待放的牡丹。只不过如今的牡丹,有点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