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段玉笙就爱闯祸,大到拳打名门的公子哥,小到抢三岁孩童的冰糖葫芦,但也从未怎么挨罚过,就算段楚玉每每扬言要用他那前太傅的戒尺来揍他一顿,段王妃也都会拦着的。
他从小身体弱,几乎没挨过揍,在府中都是金贵着养。
他还没见过段楚玉怒气冲冲地模样。
看来是真生气了,段玉笙暗自认栽,默默地用手挡住头,内心里做好挨打的准备,然而啪地一声,过了半响,戒尺也没有落到身上来。
定眼一看,只见段黎半跪着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段楚玉挥来的戒尺,皱着眉,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厉。
“你是哪来的丫头?”段楚玉也没想到凭空就跳出来这么一个姑娘,力气还大得很,不由地将她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看长相,英锐的气质当是个北牧人。
“你可知孤是谁?想掉脑袋吗?”他语气微怒,想要从她手里将戒尺给抽出来,竟一时间拽不动。
段黎只是直面盯着他,不语,手心死死地抓住扬在空中的戒尺,落在她的手心里,竟丝毫不觉得疼。
这一幕,段玉笙也是完全没有料想到,他带段黎来,无非是想通过她这个例子来状告那些官员肆意用私刑,罔顾当朝律例。
不过……段玉笙澄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阿黎……快松手……怎么这般没规没矩的。”段玉笙一把捏着了段黎的胳膊,重重地拽了一下,甚至故意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另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开了手。
段黎有些吃痛,却也不恼,反而皱着眉,十分地认真地道:“他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