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关上了门,闻到房间里的那股药味,刺鼻地让阿檀去打开了窗。
【檀宝,你真打算喂她喝药啊?】
“怎么会,我给她喂药,那不是等着芙玉来跟我发脾气了么。”
【那你刚说..】
阿檀抬了抬下颌,“多大点事儿,给她倒了就行了呗,少喝一顿死不了。”
【也..也对哦。】
躺在床上的乔桐蔚没有说话,她一直在观察着阿檀。
五官婉秀,眉眼柔善,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出手狠厉能杀死那个蒙面人的女子,也就是这样的她,那天在东山寺将乔桐蔚直接推下了山,局势有了扭转,乔桐蔚反倒成了个输家。
“你不是穆云檀。”
乔桐蔚的嗓音很哑,大概是好久没有说话的原因。照顾她的又是两个哑女,其他下人也不会来接近她,这都是杨夫人的吩咐。
她现在空有乔家少爷的名头,实际上连个后院里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庶女都还不如。
阿檀不解,“郎君为何要这样说?我不是穆云檀,谁是?”
“穆云檀温顺知礼,她不敢杀人,更不敢推人下山!”
阿檀了然一笑,还有心情搬来凳子坐在她的床边,让乔桐蔚不需要仰着头看她。
“郎君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我不是穆云檀?”
“那你想说什么。”
阿檀端坐着,面容含笑,道:“我受祖父疼爱,时常会去白鹿书院,书院里会教学四书五经六艺,而六艺里包含骑射,我六艺里最出彩的便是骑射,我能骑着马儿射中猛禽,那我为何就不敢杀人了呢?”
“是你从未了解我罢了。”
她欣赏着乔桐蔚那俎上鱼肉的模样,愉悦地弯着眼眸,又说道:“郎君断定我不敢推你下山,无非是因为我外表看着柔弱娴静,所以你便自负的认为可以随意摆弄我。”
这次,阿檀和她对视了起来,笑容渐浓,极具嘲讽意味,俾睨地说道:“但是现在,你才是那只被我随意摆弄的羔羊。”
乔桐蔚怨愤地用眼睛剜着阿檀,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刀子的话,那阿檀现在一定是千疮百孔。
忽然,乔桐蔚看见了她交领处的一抹格外显眼的红痕,因为她是平躺着的,能够看见领口处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而今天阿檀出奇的穿了件交领襦裙,这是她第一次穿,平时都会嫌弃领口过高碍事儿。
但是她今日却穿了交领襦裙,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想必乔桐蔚如今是知道了。
乔桐蔚急促地喘着气,要不是她双腿暂时动弹不了,她真恨不得下床给阿檀个教训。
她难掩怒火,质问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背着我做红杏出墙的事情!”
阿檀蹙起漂亮的黛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管得着么?还真把自己当个男子了?”
【乔桐蔚她是怎么说出口的?明明是她骗人在先的!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我觉得乔桐蔚不是个带把的,胜似个带把的!男人的优点没学会,反倒学会了缺点。】
“俗称,人间憨批。”
【哈哈哈哈哈哈!对!】
乔桐蔚并不是在乎阿檀,而是在乎自己的自尊。就算她不是个男子,那在外人看来阿檀是她的妻子,现在不好好守着自己,反倒和别人勾勾搭搭,这让乔桐蔚根本忍受不了这种屈辱。
阿檀看着她吭哧吭哧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眸一转,坏笑着火上浇油,说道:“想知道呀?”
她眼角上挑着,荡漾出几分娇媚,柔声道:“她呀,是我的小姑子乔芙玉呢。”
啧,曾经你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