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欲无求,深深记得先帝病逝前对她所说的那番寄托,所以宁玉泽会对正统忠心耿耿,甘愿为他们所用。
可是现在,她多了另外一个心思。
那就是眼前的福安公主,她真的极美,普通不过的常服都让她如此花容月貌。她被很多人喜爱也被很多人仰慕,宁玉泽这几日身边出现的小打小闹都与她有关。只是因为她送了宁玉泽一个旁人不曾有的荷包,就造成了这一个个层出不穷的小麻烦。可见福安公主在她们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宁玉泽的日子是很平静枯燥的,有人惹了她的清幽,那她也绝不会客气。但这段时日的“热闹”是被阿檀带来的,宁玉泽这颗很少荡起波澜的心便会时不时的想起阿檀。甚至在看见故意找茬的姑娘们对她投以羡慕的眼神时,宁玉泽还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窃喜。
她真的就要以为自己是那个在福安公主心里最特别的存在,然而来见阿檀时的喜悦被她无情地浇灭。
她说不要让自己自作多情,还说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暧昧。
宁玉泽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是她先来招惹的自己,那就休怪自己不择手段了!
宁玉泽握紧了阿檀的手腕,让娇生惯养的阿檀皱起了黛眉,刚才她的话没有激起阿檀对宁玉泽的怜爱,反而感受到了宁玉泽对她的挑衅,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檀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放肆!”随着阿檀的话音刚落,宁玉泽的右脸颊上绯红一片,清脆的巴掌声让站在门外的采盼错愕地张大了嘴。
采盼想要进来保护阿檀,却听见阿檀说道:“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公主。”采盼不情不愿地阖上了门退下。
那怀中的琵琶没有了手臂的包揽,很快就跌落在地上,砸在了宁玉泽的腿边。
宁玉泽舌尖抵了抵被阿檀打得发疼的面颊,她说道:“打痛快了?公主气消了么。”
阿檀气极反笑,讽刺道:“依宁大人的意思,似乎是对本宫这一巴掌感到了疑惑?不如本宫再赏你几个?”
宁玉泽不以为然,道:“好啊。”
阿檀瞪了瞪眼,“你是不是有病啊!”
宁玉泽始终没有松开阿檀的手腕,她还想把阿檀拽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她笑着,洒脱的神情和那张发红的脸颊,似乎有些滑稽,但她并不在乎,道:“公主不是说想让微臣当您的狗么,所以随便您打骂,微臣绝无二言。”
“....”阿檀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真诚,再看宁玉泽的这张脸,阿檀莫名的觉得此刻的她有些危险。
她是真的有病吧?之前要死要活的不愿意当狗,清高得很。怎么现在自己这一巴掌打下去,她竟然说随便自己打骂,这已经开始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宁玉泽没怂,阿檀先怂了,说道:“本宫虽然脾气大,但也不喜欢随意对人打骂,宁大人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会容易被人当成个疯子的!
宁玉泽低声笑了笑,因为压着嗓子,所以有些沙哑撩拨,“公主不是也当着太后的面前骂过微臣么,微臣现在认了是您的狗,您偏偏又怕上了微臣,这可怎么办为好?”
“呃..”
阿檀对宁玉泽又是打,又是说坏话,这诸多原因加在一起,难免让阿檀觉得心虚气短,她尴尬地咳了咳嗓子,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宁玉泽唇角上扬着,道:“偶然听见罢了。”
正好也就听见了阿檀对刘太后伶牙俐齿的那一段,她那时的狡黠灵动,让宁玉泽离开后还久久不能遗忘。能把刘太后噎得哑口无言,这个本事没有几个人能有,她装傻的可爱模样,使得宁玉泽忍俊不禁。待后来见到幼帝时,他还问宁玉泽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儿,嘴角一直都在挂着笑。
宁玉泽她想,福安公主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明明她口中在说着自己的坏话,可自己却对她生不出一丝怒气。有的只是黯然,毕竟被她拒绝了刘皇后的做媒。
阿檀可不知道她的心里所想,她纠结了番,还是解释了下,说道:“本宫不想被她利用,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让太后以为你和本宫之间的交情不深。那句坏话,是想让她更相信本宫的说辞,不是本宫真的想要骂你的。”
她扭扭捏捏地鼓了鼓脸颊,道:“其实本宫还挺欣赏你的。”
这就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下场,现在还得说好话哄宁玉泽,哎,怎么就能被她给当场听见了呢!该不会是刘太后故意的吧?
宁玉泽望着她脸,忽然问道:“公主之前的那句话是不是只对微臣一个人说过。”
阿檀察觉到她又加重了力气捏自己的手腕,便再次想要挣脱,随后就听到她讨嫌的问话,没好气地说道:“本宫跟你说过那么多句话,本宫怎么记得你说的是哪一句!”
“自然是那句自荐枕席,春风一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