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火炉,白雪红梅,诗雅风情,闲适无比。
这种氛围, 看什么账本啊。
秦珠脱了鞋,提起衣摆跪在软垫上, 裙摆落下, 从膝盖遮到后脚尖,端庄明媚, 大方得体。
可能是被捧在手心里, 含着万千宠爱长大, 秦珠身上带着天生的自信跟底气, 眉眼舒展,不卑不亢。
她像盏漂亮端庄的宫灯, 哪怕知道隔着精美纱罩, 都吸引着飞蛾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飞蛾恨不得用自己微弱的身躯, 让这盏灯燃起一点沉稳以外的火光。
白萍儿捧着酒坛过来,静静站在几步远的距离, 看向窗边的人。
原本寻常的一景,因一身橘红衣裳头戴金簪的秦珠坐在那里,顿时美的宛如一副画。
“姐姐喜欢这儿?”白萍儿走过来,隔着棉布,将酒倒进炉上壶中。
她明显提前准备了,秦珠眼里含笑,对着酒坛朝自己轻轻扇气,“好香。”
秦珠道:“何止喜欢你这儿,往这儿一坐,看你这个美人,感觉心都静了。”
白萍儿被秦珠一夸,连脸都红了,像素白软玉染了红色一般,瞬间成了鲜艳欲滴的玛瑙。
白萍儿不算那种一眼让人特别惊艳的浓颜美人,她属于越看越耐看的清秀类型,尤其是着素衣化淡妆的时候,原本的五官模样才是真正的好看。
就像今日这般,素白干净的一张脸,几乎没施粉黛,只点了唇瓣一点粉色,身上穿着浅蓝色通体长袍,蓝色浅到像月白,衣袖裙摆绣着银白花朵暗纹。
可能是在自己院里,她腰间未束腰带,就这么松散着,透着股慵懒随意。
云雾般蓬松的长发,被一根白云簪子挑起几缕挽在耳边,其余黑发随着她弯腰低头拂裙摆坐下的动作,顺着单薄清瘦的肩膀滑落下来,垂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