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老太太跟秦虞都知道,李云玉看着笨笨呆呆,可心眼好有良心,不是个坏孩子,甚至有点大智若愚的通透感。
他知道自己跟秦虞是兄弟,小打小闹可以,但不能真伤了情分跟性命。
今日这场面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如何衡量想必心里也该有数了。
最后,老太太看向白氏,“萍儿。”
这还是这十几年来,她头回喊白氏的名字。
白氏眼眶瞬间一红,她也好些年,没听人喊她名字了。
“珠儿走的时候,有三件事情放心不下。一是愧对我跟老爷,说对不起秦家多年养育宠爱之恩,引狼入室给秦家带来了麻烦。”
提起亡故多年的女儿,老太太心里还是一阵酸楚难受。
她珠儿是那般好的一个姑娘,仅是性子柔弱了些,便落得如此田地,沾上李宣流多年,直到今日才算摆脱这块狗皮膏药一般的恶心人。
老太太缓了缓,继续说,“二是对不起秦虞,说没办法亲眼看她长大了。珠儿说她这辈子活得很是失败,为人女为人母都没做好,最后却要我来替她还这笔欠下的债。”
那时秦珠已经虚弱至极,眼里含着泪,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剜她自己的心。
她含着金汤勺出生,享受了世间万般宠爱,临走之时却满心愧疚跟遗憾自责。
她拉着老太太的手,一字一句忏悔,说如果有来世,她定不会这般柔弱无能。
“姐姐她只是心软而已,错不在她。”白氏眼泪掉在衣襟上,声音又轻又低。提起那样皎洁如月的女子,她无意识的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