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拿巾帕擦拭指尖。周莽笑,“少爷,谁说这不是情笺,我瞧着这比情笺还有情。”
秦虞疑惑的抬头看周莽,他一个大胡子,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
周莽不服气,“这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是怎么看账吗?这字里行间写的分明是情。”
没一个情字,没半句蜜语甜言,但秦虞为沈酥写书这一行为这一心意,就是“情”。
这纸将来装订成册,名叫“账”,其实是“心”。
沈姑娘翻阅的时候,翻的是账,感受到的是秦虞的一片心。
周莽是真没想到,两人感情会这么好。
秦虞,“……”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她写的时候想着要让沈酥能看懂,确实费了不少心神。
“别说了,再说下去,下次落笔时会乱了思路,”秦虞就此打住这个话题,问周莽,“账清了?”
“清了,”周莽提起正事,脸上严肃很多,“很多账目都对不齐,账亏空的厉害,小部分钱被掌柜的吞了,绝大部分钱都进了李兴盛李丘骆的腰包里。”
“除此之外,像是金银玉器笔墨文玩等铺子,李丘骆隔三差五就会带人进去逛一趟,从来只拿东西不付银钱,掌柜的又是个软性子,有口难言。”
周莽把账本递过去,“不过掌柜的怂归怂,好歹把账目都记上了,也算将功抵过吧。”
什么软性子,不过是个谨慎油滑的墙头草罢了。
秦虞轻嗤,这种人小心圆滑左右不得罪,以后若是她掌管秦记,那这些账本就会像今日这样呈上来。可要是秦记落入李家人手里,那这个掌柜的依旧跟现在一样软性子,任由李丘骆带人在店铺里肆意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