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诸伏高明同样的保证,皮斯克却仍旧没有任何笑意,只摆摆手示意一切已经过去了。

临近正午,诸伏高明拒绝了皮斯克的午餐邀请,径直朝外面走去。

在汽车公司的门口,诸伏高明见到了身材魁梧的爱尔兰。

爱尔兰朝他打了个招呼,诸伏高明温和回应,心底的愧疚却汇成苦涩,一点点的翻涌上来。

“诸伏先生,我送你回去吧!”水无怜奈在诸伏高明的面前停下车子。

诸伏高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上了车。

自从水无怜奈获得代号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诸伏高明,代号成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也能接触到更多组织的信息,对于一个卧底来说一路往上走非常重要。

而现在,刚好是朗姆败退的敏感时期,水无怜奈却突然来找诸伏高明,肯定有所目的。

车子缓慢行驶,水无怜奈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诸伏先生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

“朗姆叛逃,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出乎我的意料。”

水无怜奈深深看了诸伏高明一眼,根据CIA所得到的情报,朗姆的叛逃很大可能是被琴酒算计的,诸伏高明待在琴酒的身边不可能一无所知。

一段时间没见,两人倒是生疏了。

水无怜奈心里唏嘘,却还是开口询问:“现在诸伏先生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了吗?”

“什么建议?”诸伏高明明知故问。

“我可以帮助你逃离组织。”

“是你,还是你背后的CIA?”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水无怜奈笑了笑,却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诸伏高明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坚韧,也在琴酒面前更有话语权,根本不是她所认为的小可怜。

是她被骗了,水无怜奈心底泛起淡淡的苦涩。

“CIA未来有什么计划?”诸伏高明问,之前名正言顺可以同琴酒合作的计划被安德烈给破坏掉了,从那次之后琴酒和CIA明面上就没有进行过合作。

当然,通过卡慕,还是可以动一点小手脚的。

“诸伏先生是以什么立场同我对话?”水无怜奈问:“一个警察,还是琴酒的恋人?”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诸伏高明给出回答。

水无怜奈目光凌厉,死死盯着诸伏高明,声音也多了几分冷冰冰的压迫感:“从一个警察沦为罪犯的同党,诸伏高明,你对得起国家对你的栽培吗?你所谓的正义,就是陪在罪犯的身边,眼睁睁看着他危害社会吗?”

水无怜奈言词刻薄,却没有动摇诸伏高明分毫。

事实上,自从他辞掉警察的工作之后,类似的话他时常会听到,而对他言语最为刻薄的也并不是水无怜奈,而是他的幼驯染。大和敢助几乎是每隔几天就打电话来骂他几句,破案了想到他会骂,破不了案心浮气躁之下会骂,每一次诸伏高明都会接,对方变着花样地骂着他,却也在告诉他长野警署那边一直在等他回去。

他有足够的能力,也有足够的功绩,就算是辞职了想回去也很简单。

可惜,诸伏高明不愿意回去,在工作与阿阵之间只能二选一,从不能两全。

“多谢水无小姐的告诫,我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诸伏高明淡淡地将水无怜奈给挡了回去。

水无怜奈愣住,完全没想到诸伏高明竟然如此油盐不进。

“水无小姐今天要找我说什么?索性直接说了吧。”诸伏高明看了看手表,说道:“我等下还要去探望一位住院的朋友,恐怕没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