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得意地笑着,从包里掏出账本翻开来递给张家庆。
张家庆把账本摊在花芽面前说:“小雨打算自学会计,我先帮她记一记,后面的帐还是由她来,她记账管钱,你能放心。”
花芽笑眯眯地说:“你们两口子我都信得过的,只不过女同志比男同志心细,做会计合适。要说放心,我对张大哥也是很放心。不然包下来的车队也不能交给你管啊。”
张家庆只是脱口而出,他知道花芽对赵雨好,有些人比较认人。既然花芽这么说,他也不扭捏,把三个月以来的所有账目给花芽看。
“本来我们包了一台车,后来也并到这里面了,做统一管理。”张家庆说:“这里是汽油票,全国票便宜,我就在外面收了不少全国票用在海城加油。全国汽油票跟地方汽油票一样用,省了不少钱。”
张家庆说到这里,憨憨地笑了笑说:“反正能省钱的法子我都用了,像是有些地方开始收公路费,我们就尽量带车队走不收费的国道,绕过收费的省道。”
赵雨邀功似得说:“要说省钱,我也出了力。我们车队出外面还要派专门的人看车,免得有不长眼的人扒车偷货。出一趟车就要给人家三十元钱。我不想给这个钱,就坐在中间的车斗里,不管是刮风下雨、白天黑夜,吃喝拉、拉撒就算了,拉撒是在车外面解决的。我就是说一般时候我都在车斗里看车。”
“晚上你也看?”花芽心疼地拉着赵雨的手,发觉她手上有好多的茧子。
赵雨不以为意地说:“看啊,晚上司机们要睡觉。他们就在车底下睡觉,我就在车斗里睡觉。怀里抱个铜锣,有好几次遇到扒车的,都被我敲锣吓跑了。诶诶诶,你眼圈怎么红了?我不觉得苦,现在只要能挣到钱,我就觉得甜!”
花芽鼻子酸得不行,原来在家属区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成了彪悍的妇女同志,转变可谓巨大。从前握笔写字的手,也变得粗糙不堪。
花芽吸吸鼻子说:“对,你的辛苦不会白费。现在就是奋斗的时候,咱们坚持住。”
花芽缓了缓情绪,然后——
开始分钱啦!
留下必要的车队开支和零头,还能剩下一千五百元。花芽跟赵雨说好的,七三分。给了赵雨五百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