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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您这是受什么天大的委屈啦?”顾听澜从办公楼下来,见这边围着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说,慢悠悠地往那边晃悠道:“说来跟我听听,让我乐一乐。”

没等周争渡说话,其他有孩子的干部不依了,跟他说:“阮旅偏心眼子,给一中一头马上下崽的老母猪,咱们学习班连根猪毛都没有。听说一胎少说怀了十头小崽,你算算,今年十头、明年百头、后年千头”

周争渡嚷嚷道:“阮旅是个大偏心眼子!”

顾听澜不知道老母猪的事,一听也觉得不够意思。他跟周争渡说:“周老先生呀,您跟我上楼找阮旅讨说法去,在这里干坐着搞罚站没用的。我们手下的战士一站就是好几个钟头,我们都习以为常,但您受不住的。”

“好几个钟头啊?”周争渡抬手看了下手表,干休所食堂六点半关门,他还有一个小时。扣除掰扯的时间,的确来不及。赌不赢,没胜算,极有可能饿肚皮。

“走。”周争渡能屈能伸地说:“你上去也要帮我说话,你儿子还在我手里呢。”

“对,您拿捏的好。我儿子尽在别人手里就不在我手里。”顾听澜笑道:“您放心,就算我跟阮旅瞪眼睛,也不敢动您分毫。”

周争渡心气不顺地说:“咋地,你还想动我啊?”

顾听澜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离办公楼下,说:“瞧我笨嘴拙舌的,没那个意思。”

周争渡说:“我看是油嘴滑舌。”

顾听澜聪明地闷笑不说话,往身后的车里摆摆手,花芽也冲他使劲挥手。郭英和王天柱回到车里,小战士一脚油门启动吉普车。

王天柱伸长脖子瞅着他爸和周争渡,期待地说:“这下劳动课有活干了,打猪草、扫猪圈、煮猪食,哈哈哈。我听一中的人说,他们有的学生懒得刷碗,把铁碗扔到潲水桶里,结果小云被崩掉颗牙,把蔡校长心疼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