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之前照顾鱼江晚是无奈之举,那么从今天以后,他可能会遁入一个无法收手的境地。毕竟冷静如他也没想过,一句“舅舅”竟会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欣慰。
更没想到,这一昏头竟然直接昏了数十年。
深夜里,鱼江晚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床头灯调到了最暗那一档,模模糊糊的在墙壁上照出光影。
思绪刚从回忆里拉出来,就不禁又想起去年林涧亭调侃许澜青的话。
“年纪轻轻又当爹又当妈,一个小油瓶挂身上十几年。现在人家长大了,你应该少管点。”
许澜青当时只是淡淡回了句:“不用你废话。”
也是从这次聊天后,他毫无预兆的一年多没有回来,这也是他们分别最久的一次。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许澜青不回来跟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真的要彻底不管她这个拖油瓶了。
鱼江晚拿起手机,点开许澜青的微信。他的头像是大海,微信名称是who,一用就是好多年,探不出什么含义,他这人惯来随性,她猜测是随便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摆设一样。
放下手机,她翻身闭上眼,复又想起看电影时他的眼神。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还有那时他轻轻滚动的喉结。
呼吸也莫名乱了节拍。
所以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另一间房间里,同样亮着一盏台灯。
许澜青靠在床头仍旧翻看那本书,修长手指夹着书页,目光微垂,浓密睫毛遮住眼中情绪。
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