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年纪,有太多东西要交代,老人花白的头发,让陆迢不得不顾及,不单单是顾及老人,更顾及冉宁。
爱是双刃剑,不光要勇敢,也要克制。
陆迢不怕面对,怕冉宁为难。
“还难受吗?”陆迢望着她,声音压着,目光也压着。
“不难受了。”冉宁觉得自己说了实话,但又没说实话,胃不难受了,心里却酸的厉害。
陆迢没有再说话,压着的目光情绪不明,无声的沉默包裹着她们,短短几秒,被放大延长。
随后,收回目光,习惯性的扯了下领子“出去吧。”
一出卫生间,两个老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饭厅,灶台上炖着米粥,咕嘟咕嘟响。
陆迢的情绪恢复很快,现在完全镇定下来,规矩礼貌的和老人问好,并对刚刚近乎砸门的行为道歉。
张素宁经老伴提醒,一下就想起来这个孩子,高高瘦瘦,留着短发,除了皮肤比以前黑点,样子基本没什么变化。
“小陆你也在医院工作吗?”
陆迢声音不由自主的绷紧,脚下站姿也跟着收拢“没有,我不在医院工作。”
张素宁哦了一声,有些疑惑“怎么没在医院工作呢?我记得宁宁说过,你也报的医科大。”
陆迢一怔,肩膀倏地僵住,从背后看去,像根杵进地里的木头桩子硬邦邦的,冉宁就站在她的右手边,眼尾的余光扫过去,能看见她低垂的眼睫。
“我没去上。”
“啊?怎么不去上呢?”
张素宁更不解了,医科大可不好考,尤其是从华清考出去更难得,那几年多少家长为孩子高考的事想破头,提前两年就把学籍转去外省,等到最后一年的时候,再把孩子也转过去,这样高考的时候,就能避开‘重灾区’,在那些好考的地方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