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枯兰的声音带着笑意, 但是不知为什么, 总是让人不敢去看他, “小泉, 你刚刚叫我什么呢?”
喻听泉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略带羞耻的沉默了一下。
足足几秒钟过去之后, 他才轻轻的开口:“daddy?”
“说得有点慢了。”谢枯兰道,“但没关系。”
他和喻听泉贴得很近,像是想要从中攫取一些什么似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滑过他的耳朵:“……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学,对不对?”
喻听泉愣住了。
悬浮的感觉落了地——
他被谢枯兰放回了自己的床上。
谢枯兰好像没准备要留宿在此的意思,径直往楼梯走去。
等到他斜斜地影子落在门前的时候,喻听泉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眸子,看向了他。
作为主角,谢枯兰无疑有一副好样貌。
他年轻,俊美,谢家除了权柄和亲情,未曾亏待过谢枯兰太多。
剪裁合身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被灯光照得隐隐绰绰的,衬得那张冷漠的脸更加苍白,棱角分明。
喻听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想要错开目光,不再去盯着谢枯兰看。
然而,三秒钟之后,喻听泉发现自己做不到。
谢枯兰身上像是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一样,让人只要看着他,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让人不由想起希腊神话之中的美杜莎。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让人变成一尊再也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石像。
好在,谢枯兰先一步挪开了步伐。
他勾着唇角,像是十分愉悦似的,笑容都浅浅的:“晚安。”
灯光暗淡下来。
等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喻听泉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回答道:“……晚安。”
*
谢枯兰走出了地下室。
他很少和人很亲近的待在一起,所谓的甜点对于他来说简直和路边看见的垃圾没什么不同。
谢枯兰的人生永远灰暗,臣服与父亲与哥哥的强权之下。
他也不需要去怎么样努力,就能够获得一个惬意的、按部就班的人生——
前提是,谢枯兰自己不作妖。
这些日子,他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不比其他正常的只是因为惊厥而心神不宁的病患,谢枯兰深知自己的情况。
因为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cake的安抚,他永远没有办法尝到任何味道。
谢枯兰并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