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祁珩睁开眼。
肖倾钰的脸靠的极近,近到他能看到对方的眼角还有一颗细小的痣。
这个距离太近了。
祁珩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不甚在意地说道:“只是低烧,很快就没事了。
肖倾钰的眼神却很严肃:“是不是昨晚下雨着凉了,还是去医院看看。”
祁珩摆摆手:“多喝点水就好了,我也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肖倾钰一点也不赞同,他很紧张对方的身体,哪怕只是低烧,可表情却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你别不当回事,低烧也能变成高烧,还是先去医院。”
祁珩是真的不想动,他转过身,将屁股对着那人,懒懒地说道:“我不想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肖倾钰竟是弯腰将他一把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
祁珩顿时瞪大了眼睛,防止掉下去,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还要不要脸了。
肖倾钰这人看着斯文,但是真的有劲,他也是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男人,说抱就抱了。
祁珩挣扎了一下,偏偏抱着他的人不松手,而是有些偏执地看着他:“所以,是我抱你去,还是?”
祁珩认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
他原本以为肖倾钰不会跟着的,毕竟他这张脸太过引人注目,哪怕是戴了帽子和口罩,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这要是被人拍到,指不定要怎么编排。
可坐在驾驶位上,这人淡定的很。
当事人都不担心,他这个病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今天还是个阴天,温度不是很高,就是非常的闷热。
祁珩昏昏沉沉地坐在车子上,觉得肖倾钰可能是个乌鸦嘴,因为低烧逐渐往高烧发展,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困,困到不想睁眼睛。
车子开得很平稳,但殿下睡得并不安稳,身体睡了,可脑子还算清醒,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模糊不定的状态。
下车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肖倾钰已经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从副驾驶将他给扶着出来了。
祁珩收回手,镇定道:“就是发烧而已,我还不至于走不动路。”
肖倾钰那只冰凉的手又覆盖在了他的脑门上。
“越来越严重了。”
来的还是祁家开的私人医院,不过就是发烧,但肖倾钰还是要了一间病房。
祁珩觉得应该是他那张脸不便在外久留,有个病房也安静的很。
来给他检查的医生很眼熟,正是上次给肖倾钰看急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