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帛书中的题目,都是有标准答案的。”
皇帝愕然:“标准答案?那又如何——”
一语未毕,皇帝猛然醒悟,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亮光!
不错,标准答案!
——而今大汉以经义取士,讲究的是领悟圣人微言大义精深玄言;但领悟一事人言人殊,最终又该以谁的见解为标准?以多年的局势看,这评判经义的权限,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各门各派的大儒手里,即使朝廷也难左右。
这无疑是对国家权力极大的侵吞。太初元年以后,大儒依仗着解经权兴风作浪,屡屡干预朝政,更是令皇帝无法容忍。但无奈形势所迫,而今也只能视而不见,勉力以文法酷吏制衡而已。
但设若——设若朝廷取士不再完全仰仗于这模糊、朦胧,被大儒垄断话语权的经义,而掺入了某种答案确定无疑、绝没有空子可钻的学科,那么……
皇帝的鼻息变得粗重了。
汲公露出了某种心满意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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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对视片刻之后,君臣之间终于达成了不可言说的默契。
“中大夫说得有道理。”皇帝缓缓道:“纵使徐徐图之,也要先做些预备……也罢,先把京中十二以下的勋贵子弟招来,学一学基础再说——朕记得,当初张丞相曾编订过《九章算术》?”
以《九章算术》为入门的根基,也算是考虑到了难度。中大夫俯首称是,却再次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