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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上吊死了。

他吐出一口烟,在电闪雷鸣中与李母那双凸起的眼珠对视。

不,她是被人弄死的。

这样一个柔软又毫无主见的女人,即便在无力反抗的压迫下也不见得有多想死。

一个人求生的欲望有时候远比自以为的还要强。

所以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希望他能害怕吗,还是慌张,或是难过。

可李母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李一漾神色淡然的收回目光,门重新合上,挂在吊灯上的李母垂落着脚尖随着打开的窗在空中晃动。

乌黑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

阿笛看向那扇关紧的门,不禁觉得他这位堂弟还真的是不一样了。

“阿笛,我们该怎么办。”

昏暗的角落里缩着四婶还有二叔一家,断了条胳膊的阿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却不敢向他走近。

“听话,只有听话,才能活的久一点。”

却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谁,又是说给谁听。

他双眼紧盯着门口,却伸手抓住了头顶李母垂下的脚尖,抬起头,轻轻的在那惨白的脚背上印下一个吻,心里抱歉道:对不起了大伯母,看起来你死的毫无价值。

其他人看到他变态的动作一句话都不敢吭,阿孚却咽着口水双眼迷离,脸上也泛起了粉色的红晕。

一个看起来比李一邢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死死地缩在墙角,他盯着阿笛,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偷偷的衡量他和现在的李一漾谁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