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没有了李父,她就是一朵失去了养分的菟丝花,双颊凹陷,眼眶深陷的模样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她已经不太能行走了,需要有两个女佣将她架起来她才能动。
突然遭遇的变故对这个空有一身美貌的女人打击极大,不过短短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房间就在书房右侧,窗外就是那滩没有处理而变成了深黑色的血迹。
李一漾面前是一碗精心熬制的浓汤,色浓而味香,看起来颇具食欲。
他用勺子搅动着里面的红枣,在奶白色的汤液中,红色的枣时隐时现,糜烂的像化开的血。
“堂姐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他将勺子放进碗里,当啷一声脆响让李母猛地一抖,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个脆弱的女人受到惊吓。
李一漾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打扮精致的女人,对方耳朵上的宝石耳环看起来熠熠生辉。
“怎么,现在你长本事了,看你一眼都不能看了。”女人撩开肩上的卷发,飞扬的眉眼看起来十分的傲慢。
“自然不是。”李一漾轻轻地笑了笑,他继续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汤,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让站在他身后的阿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一口未动,收回了手,余光暼向阿一直勾勾的眼神,他嘴角一扬,抬起手,在阿一低头的时候抚摸上他的脸颊,又轻柔的抚过他断眉处的梅花。
“乖,这个你不能喝。”
阿一不停的分泌着唾液,像他们这类人对食物的渴求堪比瘾君子对品的渴求,这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他跪在李一漾的面前,两手搭着他的膝盖,抬眼看向他,饿极了的野兽在主人面前也会收好利爪,只是里面闪动的绿光却暗含着凶恶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