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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他的心里竟然也一片漠然。

昨夜的大雨为干燥的夏天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潮气,他抬头望天,头顶是灰蒙蒙的乌云,只有一缕金丝从中穿透向大地。

……

徐老先生的葬礼由余先生一手安排,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葬礼盛大而体面,有头有脸的人都前来吊唁。

那些堂伯堂叔可能因为没有分到好处,所以连一滴眼泪都没舍得流。

而徐币商这样一个容易委屈的人,却是全程清晰地看着他下葬。

那天,他脚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了,于是他陪着走了一段路,看着对方的骨灰深埋在地下。

至此他清晰的明白,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徐科意了。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可又是惊天动地的巨变。

因为徐氏这根接力棒到了他的手里。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旁支安插在里面的人一个个的清理,然后是堵上董事会上那些人的嘴,再想办法将他们的股权拿回来。

他要将董事会变成自己的董事会,股东变成他的股东,连百分之一的股权,他都要想尽办法安排给他想安排的人。

这是一场长时间的拉锯战。

而在这场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海浪逐渐变得平息的时候,这个夏天已经快过去了。

徐币商坐在车里,侧头看着外面的秋风和一地的落叶。

他终究是没能看到夏天的最后一场火烧云。

“少爷,明天有一场宴会邀请你出面,是姜氏千金的生日宴。”

徐币商转头看向他,无声的沉默让前座的司机先生握紧了方向盘。

来了,这种窒息感又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爷就学会了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拒,而这种表现方式通常又分为无声叛逆和有声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