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力量又加大了一点。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鼻腔里漏出黏腻的哼鸣,眼角也开始溢出生理性的水渍,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她在无意识间叫出了那个名字。
景光。
有多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呢?二十年?唔……已经二十二年了呢,距离『那个时候』。
苏格兰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诸伏景光,那时候他还在使用这个名字,七岁之前都是这样。他像是一般的小孩子一样长大,然后遇上了一起荒唐的谋杀,失去了所有家人之后,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幼兽一样的他被组织捡了回去。
然后他失去了名字,得到了一串编号,和很多和他境遇差不多的孩子们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要做的事情都很单调,吃饭,睡觉,还有无止境的厮杀。
在这种环境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他是一路踩着尸骸和鲜血活到现在的,有敌人的,也有那些昔日和他处在相同境地的孩子们的。当时那批孩子现在十不存一,他是最出色的一个。
濒临死亡的情况也遇到过几次,在这些生生死死之间,再鲜活的人也会变得麻木。
也不是麻木,只是过往的人格被彻底打破,然后随便重塑了一个新的。
没人在乎这个人格是否扭曲错位,他就是这么扭曲着活到现在的。
苏格兰不太会回忆过去,也不会去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