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不太记得最开始捡回他的那个人的脸是什么样了,但是他记得那个人的代号,琴酒。
他被那个人带回组织培养,学着一板一眼地完成所有的任务,做的好的时候或许会得到一点奖励,不好的时候则是无休止的责罚。而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力,因为他无法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存在,想要立足,就只能讨好自己的“主人”。
后来原本的琴酒死了,他很幸运地继承了这个代号,成了boss直属的行动组成员——但他的处境或者说在组织内的地位并没有发生变化,改变的只有“主人”而已。
组织内上下级的界限有的时候还是很明显的,这一点,在那些从直系亲属手里继承到代号的二代成员身上尤其突出。
琴酒记得,自己曾经以自己是boss直属的理由拒绝服从朗姆分派下来的任务,然后,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责罚。
在那之后,他接到了boss的联络,通讯器里用特别的变声器发出的奇怪声音安抚他说,组织需要他,他也需要他,他只需要完成好每一项任务,就能在组织里立足。
组织之外没有他能存活的空间,他只能留在这儿,或者死去。
其实琴酒知道,这些话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在,boss之所以这么说,不外是因为忌惮他。那个人不让他接触权力,也不给他任何权力。
他是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是最忠心的一条狗,但他永远也不可能爬上去,成为和那些家伙平起平坐的人。
公平吗?
琴酒想,他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公平。
那么这次的任务意味着什么呢?或者说,山里有什么呢?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只是那些人为了清理他这块绊脚石而编造出来的借口吧。如果他不来完成这个“任务”,或是在“任务”中无功而返,那么那些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惩罚”他,把他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