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跟我说,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也没关系。
他说在他的面前,放轻松一点也没关系。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我对他的那种不自觉的依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明明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明明已经构筑好了可以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壁垒,可那个时候的他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地闯进了我的世界,跟我说不用那么努力也没关系——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离不开他。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过太好的人,因为一直都没有感受过什么纯粹的善意,因为一直都没有过什么亲近的人,所以遇到一点好就会忍不住地想要依赖,想要靠近,想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死抓着不放。
那样不行啊,那样会让人觉得困扰的。
本能和理性永远在脑内焦灼,让我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想我该很诚实地告诉他,被我偷偷藏起来的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就像我一直以来的坦诚一样。可是我不敢,我不敢那么做——
我不敢打破现状,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某种可能性。
那种,真实的我不会被人接纳和认可的可能性。
“之前老板突然这样说,我原本把这句话当成了告白,但被老板否认了呢。”他的声音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是因为觉得我可能不是一般的人类,所以才想要用那样的话来安慰我呀。”
“果然这样想才更符合老板的作风,总是那么温柔,有的时候又……”
“很可爱。”
我有些局促地挪开视线,我说真是的,话题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啊,我承认之前是稍微想多了那么……一点点啦。但是不是那样的情况真是太好了,毕竟那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假设,我能做到的只是抓住眼前能抓住的——
声音忽然梗在了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