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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鸳鸯锅冒着腾腾的热气,翻滚的红白两色锅底夹带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我夹了一条毛肚,放进锅里。我跟对面的田中太郎感慨,说没想到在你们日本也能买到这种内脏,吃火锅能涮到毛肚简直是双份的快乐。

我跟他科普说涮毛肚这个东西讲七上八下,中间最好别松筷子,不然就会变成一句歌词:

它们都老了吧,它们在哪里呀。

他有样学样地也夹了块毛肚,也伸进了红油汤底,笑说老板看起来心情倒是挺不错的呀。

我说那是,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而且这顿火锅里还能涮毛肚——诶你吃这边的没事吗?

“我也想试试这个到底有多辣。”他一本正经地说。

毛肚涮熟之后蘸上调好的芝麻酱,辛辣鲜香在口腔里翻涌,着实让人满足。

对面的太郎却是被辣得嘶嘶哈哈,眼圈都隐隐有点泛红的架势。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半开玩笑地说,我知道你们日本人不太行,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行。

他看我的眼神顿时就幽怨了起来,我才意识到可能是不行这个词触动了他身为雄性生物的某根神经。

我清清嗓子,假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别开视线,一本正经地跟他科普说听说人的舌头上的细胞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你要是长期跟着我吃辣,一段时间之后就能锻炼出来了。

他没说话,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似乎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一般地又夹了一块羊肉片,毅然决然地伸进了红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