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光风霁月的皇太子,此时的眸中难得失去了温度。
他从书案的右侧笔山附近拿来一个小玉瓶,玉瓶莹润半透,隐约可见其中的药膏已经去了一大半。
霍宁珩用手指摩挲着药瓶的外部,心里又想起了晨间他替云裳涂药时的情形。
三日,不过三日而已,这药瓶里的药膏就消耗了半数之多。
此药膏乃是顶级的去淤养颜之药,霍宁珩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给她用,总之,他不放心旁人,就自己又给云裳涂了一遍。
他本以为,上次的警告过后,那个人至少会消停,或者是收敛一阵时日,却没想到,那个人竟变本加厉,今日云裳与他说话时,明显的嗓子都沙哑了。
更别提那人居然效仿他的做法,明目张胆地给他送来一系列的挑衅。
霍宁珩想起先前看见的,那张绘着一男一女亲密图画的纸片,唇角往下的弧度淡冷。
他自恃有君子之风,不屑以小人手段争风吃醋,可有些人显然没有这般高风亮节,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可鄙亦可弃,知道他性情端矜高洁,便越发肆无忌惮,他实在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另一个他。
霍宁珩微阖上了眸子,眼睑下方是一片青黑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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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照寺今日闭门谢客,世人皆以为是寺庙例行整修,却不知道是太子驾临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