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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路岐重新转头看向他。那指向她的枪口,杀意盎然,枪膛正剧烈地发着寒光。

“先生,你是打算直接杀了我?,还是想跟我?谈谈?”她问。

“谈完再杀了你。”

路岐笑了笑,点头道:“也行。”

她看起来?那么风轻云淡,好像从未把对他做的那些事放在心?上,被拿枪指着还笑得出来?,大概源于她的不在乎。

明明飞船里那么亮,她的表情、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温敛却?仍旧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有没有哪怕一丝的心?虚。

“你叫弗兰肯斯坦,不是路岐。”他口吻淡淡道,“你说,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入的精神空间,你说自己是切尔斯的贫民,你说你失去了记忆。结果这些都是假的。你对我?做的一切,也是另有所图。”

“唯一没有骗过我?的,可能也只有你的那句‘我?没有担心?你’。”

“是不是?”

他说得很简洁,简洁到只有三言两语,不是因为不想说得更详细,只是因为必须要用力,才?能维持住平稳的音调。

他不想让路岐听出一点自己的弱态。

路岐没有回答:“你回到北因特区之后,他们应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其他人怎么说关我?屁事!”温敛蓦地抬高了声音,目光凶恶得好像要杀了她,“我?在……问你。”

最?后那四个字不可控制地,有点变了调子。

“路岐……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还是觉得看我?这副样子很有乐趣?你以为最?后跟我?说一声再见,我?就会乖乖点头回你一句‘好的,再见’,是吗?你当我?是什么?你弗兰肯斯坦的玩具?”

温敛压抑了十多天的情绪,全都汇聚在他渐渐泛红的眼中?,下唇已经被他咬得破了皮。他语气带刺,尖锐得像一朵长满荆棘的花。

明明在收押室的那段时间,感知系统仿佛出了故障,痛和饥饿都消失了。他现在却?突然痛到有些拿不稳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