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着傅醒如此凄惨的样子,她有了。
尤其想起刚才自己动手时,他一声都不吭的样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有点儿难受。
虽说她也没错,要怪就怪路西法,可理所当然动刀子的人是她,甚至她在听到路西法说只要傅醒一点肉的时候还觉得很高兴,想着这任务多简单啊。
她不说话,失血太多的傅醒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垂着眼睑抵抗失血带来的昏困之意。
忽然,一片阴影扫下来,挡住了天花板吊着的无数烛光。
他抬眸,看着姜曜蹲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语气认真:“很痛吧?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的问题,没把你的伤太放在心上,你痛得厉害可以骂我。”
她得感谢傅醒的牺牲,易地而处,她就算猜到路西法的目的,也绝不可能就这么把性命交托到傅醒手上。
这天底下,可能也只有傅醒在面对拿着刀的自己时,还能克制避害的本能,完全相信她。
傅醒也有些微怔。
不是没有人问过他伤得重不重,但痛不痛……好像是没有人问过。
他看着姜曜皱起的眉头,心中生出点莫名的痛觉来。
可能是肉被剜掉的地方太过接近心脏,产生错觉了。
“你不是故意的。”他说了这一句,看着姜曜没有松开的眉头又补充,“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上一次面对路西法的时候,可比现在痛上十倍。
姜曜看着他的脸色想了想,把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