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这么说,傅醒就当真是这样,从善如流道:“再过一会儿。”
没有人说话,山洞里格外安静。
彼此的呼吸声,酒精炉的轻微燃烧声,洞口积雪的坠落声,山林间呼啸的风声。
姜曜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摸了摸脸上的血迹。
上面不全是沾的肩膀上的血,还有干掉那只成人骨架时那一枪溅起的碎屑迸射造成的擦伤。
很短很小的几道,细细密密的痛楚却一点都不见少。
姜曜难耐地动了动眉毛,放下脏兮兮的手不再去碰,余光掠过对面闭着眼睛的傅醒。
他离手电筒的光更近,白惨惨的光把那张五彩斑斓的脸照得更加难以言喻。他的五官一分都没动,仿佛一尊被做到极致的蜡像。
忍还是他能忍。
姜曜做了一次深呼吸,挺直身板。
就算是这方面,她以后也一定会比傅醒做得更好。
她在心里立志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傅醒拧了一下又迅速松开的眉头。
谁还不会疼呢。
傅醒说是一会儿就是一会儿,没有待太久。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洞穴,照旧还是姜曜走在前面,傅醒断后。
黑夜容易迷失方向,也容易摔跤打滑,两人没有一昧求快,走得很稳。
雪被踩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曜看着前方无人踏足的雪地,刚刚放平的心态又开始上下颠簸起来。
这个副本玩得乱七八糟的,节奏完全失守,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