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呆呆看着对面丝毫不掩饰厌恶的脸。
厌……恶?
他厌恶自己?
盛清怎么也没想到会接收到这样的眼神,甚至因为不敢置信,还回头看了看,企图在自己的身边找到另一个可以让他厌恶的对象。
可是没有,她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鼓足勇气又看了人一眼,再次惊住。
他的眼睛太冷了,清凌凌的眼底只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明明对着打他骂他的姜曜还很平静的人,竟然厌恶什么都没有做的自己?
为什么?
盛清眼睁睁看着他从旁边绕过,抓住了压根不想理他的姜曜。
哑巴最终还是没能从心情不美丽的姜曜嘴里得出自己到底装了什么,七个人参加的小会重启,开始剖析上一个场景的内容。
姜曜作为哑巴的翻译人员,在遇到比较复杂的手语时连蒙带猜,还原出最为贴合的事情经过。
进门后听着一点微弱的□□找到了房子深处的沙发,沙发上有四十多岁的一男一女,男人骑在女人身上,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掐女人的脖子。
沙发旁边还倒着一个生日蛋糕,有张贺卡写着祝儿子成年快乐,正好吻合那个十八岁。
“丈夫杀妻子?!在儿子成年的那一天杀妻子?!”李正涛又开始一惊一乍,“我的妈耶,这户人家怎么回事?全员精神病?啊不对……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儿子还不会走的时候不是就被老头杀了?”
说完他又立马自我否决:“也不对!你们说日记本后出现的数字代表某个人的年龄,第一个场景代表小婴儿的,第二场景代表老头的,第三个场景代表那个咱没看到的小孩儿的,第四个场景不就代表一个十八岁的人……啊!”
李正涛想明白了,“是同一个人!代表的是同一个人的年龄!我知道那个‘我’是谁了!”
他这一叫让杜琳仪也恍然大悟。
她之前一直纠结第二场景父亲的事情,是下意识把第一个场景的父亲和第二个场景的父亲等同起来了,但如果不是一个人呢,那第二个场景的全家福上没有老太太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因为是新的家庭,不一定有老太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