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蘸起浓墨,在铺开的白纸上落下几个大字。
——礼之大本,以防乱也。
姜曜醒来的时候,整条胳膊已经完全麻掉了。
她睁开酸涩的眼皮,下颔轻微的钝痛加速清醒,迷蒙的目光在左前方的台灯上渐渐聚焦。
这是个……柜台?
她揉了揉同样酸涩的脖子,看着柜台上整整齐齐码着的书立代书板,笔筒里的笔,使用痕迹明显的笔记本,再看桌子边缘放着的白开水……
她又进副本了?
“醒了?”
一道堪称熟悉的声音自几米外响起,姜曜捏着后颈的肉转过去。
微黄的灯光照亮来人的身影,深灰色的圆领套头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走路的姿态平稳挺拔,仿佛与脸皮融为一体的面具还是勾着似笑非笑,却又好像轻轻抿着很严肃的嘴角。
一排排书柜在他四周,烘托孤寡氛围。
姜曜猛地站了起来。
傅醒拎着暖瓶走到她面前,往杯子里加了一点热水。
“喝吧,你现在应该很渴。”
姜曜没听他的话,只是用一种很疑惑又很戒备的眼神死死瞪着他。
傅醒把水杯推过去,为她解惑。
“你喝醉了,非要过来看书。”
喝、醉、了。
两瓶酒在眼前闪现,姜曜闭上眼睛拍了拍脑袋,她好像是喝酒了……跟邢思是一起。
但喝了多少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姜曜灌完那杯水,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扶着额头沉痛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