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温逸卿懂本宫。”
瞧见这苏合香,瑾妃便心生欢喜,指尖在摆列的香盒上轻抚而过,步态轻盈,眼横秋水,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本宫明日到他宫里去做做客,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瑾妃美目流盼,用翎羽轻掩着唇角,“让他等着本宫便是了。”
结果出乎意料,几位宫女迷离恍惚地走出骄阳宫,久久不能回神。
她们还带回了一纸墨香袭人的信笺,温逸卿接来拆开看了,眉目暗挑,往日的淡漠之容竟染上了几许自然温润的笑意。
信笺传到了元礼的手中,上面两行言辞轻佻的「好哥哥」让他颇为不悦。
他挥退宫婢,问道:
“没了?”
温逸卿半闭双眸,冷淡道:“他那种性子,你还想让他多写甚么?”
元礼翻来覆去将信笺看了几遍,又置于鼻间嗅闻,除了墨香外还有一股清幽的檀木香,让他分外陶醉。
是那人身上的熏香。
他将信笺整齐叠好收入襟中,继而跟温逸卿聊起了明日的计划。
翌日午时,瑾妃被一众宫娥簇拥着走入永宁宫中,绣带蹁跹,香球在纤腰间轻轻垂摆,金装银饰,仪容明艳动人。
“你这永宁宫还是和从前一样素净啊。”瑾妃行至温逸卿的身前,含笑视之,“不如让我来替你装饰装饰。”
为了回赠温逸卿,他可是把不少压箱底的宝贝都带出来了。
“过目一下?”瑾妃眨了眨眼,眼中碎光如星,娇艳灵动。
“不急,先进膳吧。”温逸卿吩咐底下的人摆宴。
瑾妃瞥向在他身旁站着的六皇子元礼,元礼幼时丧母,八岁时便被端妃接到了永宁宫中抚养。
一晃九年过去了,元礼身形抽高,长得愈发俊俏风流,定睛细看,眉梢眼底还带着一丝旁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和威严。
元礼也正看着他,目光灼灼,面染红霞,两手攥着衣摆,吞吞吐吐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瑾妃向来目中无人,就算他是皇子也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在意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跟他打了招呼便与他擦肩而过。
见面却未聊上半句话,元礼有些失望,转身跟了上去,在瑾妃的身旁落座。
“想得这般周到,怕不是早早地让人调查了我的口味?”瑾妃不禁调笑,这顿饭吃得还算惬意,温逸卿特地让厨子给他做了适口的菜肴。
宴后他和温逸卿嬉闹起来,将柔如无骨的身子倚靠上前,婉转地娇吟,“好哥哥-好哥哥——”
温逸卿两眼朦胧,被他逗得浑身满面地通红,禁不住嗔怒:“起来,不知礼数!”
瑾妃掩袖而笑,“你何时见我守过礼?”
珠帘忽地被人掀起,元礼鲁莽地闯了进来,面青目赤,还捏着拳。
“呀。”瑾妃吃惊,忙从温逸卿身上离开,看元礼那又急又妒的神色,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这小子和温逸卿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直到百花宴上,元礼频频向他投来目光,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小子的心思不在温逸卿的身上,而在他。
难以想象,那些肮脏污秽的欲/望会藏匿于那双秀气的眼睛。
“真恶心。”
瑾妃暗蹙眉峰,不仅没有避开元礼的视线,反而嗔目视之,狠狠地瞪了回去。即使是如此,在别人看来他的眼神也像极了是在撩拨某人的春心。
像是被一只高傲的猫咪抓挠了心口,元礼浑身酥麻,迷得神魂颠倒,竟痴呆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