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没忍住,又瞥了贺四爷一眼:“好什么好?”
“登报,热闹。”贺作峰如实道,“我也觉得好。”
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像贺四爷这样的人,日后成婚,必定是想登报就登报,想热闹就热闹的。
阿清念及此,心里烦闷,一股郁气盘旋在胸腔里,堵得他眼眶发酸。
“我先回去了。”阿清再待不下去,甩开贺四爷的手,埋头往饭店里走。
夕阳的光给他单薄的背影镶了圈融融的金边儿。
他像是走进了一副陈旧的画卷,身上的色彩很快被饭店投下来的阴影吞没了。
贺作峰站在车前,看了许久,直到阿清的身影消失不见,还没打算回到车上。
开车的祖烈坐不住,下车凑过去:“四爷。”
“做什么?”
“清少爷心情不好吧?”祖烈到底跟了四爷多年,琢磨起人的心思,一琢磨一个准。他以前不琢磨阿清的心思,是没想到,四爷会动心到这般境地,如今,看清形势,自然想为贺四爷的终身大事出一份力,“四爷,我想也是。您说说,清少爷同六爷屋里那位亲呐!人都结婚了,他还悬着呢,心情怎么会好?”
贺作峰听不得祖烈说阿清和方伊池亲近,又想知道怎么让阿清的心情好起来,只能紧皱着眉问:“要怎么做?”
祖烈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求婚啊!”
贺作峰:“……”?
“您真是……糊涂!”祖烈长叹一声,简直为阿清不值,“是了,您聘礼单子写得漂亮,聘礼准备得也差不离了,可清少爷需要的仅仅是这些物质上的保证吗?”
“……不!”祖烈痛心疾首,“清少爷还需要您的承诺啊!”
贺作峰迟疑道:“当真?”
“当真。”祖烈狠狠点头,“四爷,我晓得在您的认知里,该落聘,该回礼,该择日,该迎亲……可现在是新时候了,老祖宗那一套,再喜庆,求婚也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