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呼吸一窒,握着可乐瓶子的手更紧了些。

“可……”池屿的嘴唇动了动,连自己都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了一下。

声音沙哑,哑的像是风沙刮过干涸已久的河床、龟裂的黄土大地时,所发出的风鸣之音。

寸头大哥咧了咧嘴角,仿佛早已猜到池屿想说什么,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却尽显质朴与慈祥。

“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病了就吃药,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不是吗,”寸头大哥站了起来,厚实的手掌在池屿的背上拍了两下,“别想前因,只要后果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池屿有些错愕的抬头,嘴唇张张合合,半晌,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认为你是错的,”寸头大哥看着池屿抬头,冲着池屿笑了笑,“我希望你也不要这么认为。”

寸头大哥收回自己的手,双手插兜,留给了池屿最后一句话——

“别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再追悔莫及。”

池屿呆愣了很久,久到自己仰着的脖颈开始发酸,这才反应过来,寸头大哥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冰镇过得可乐瓶浸出一片水汽,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池屿甩了甩手,将那瓶已经不太冰凉的可乐覆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应该……去给人家道句谢的。

池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人家好心折回来说了这么多,自己却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你好,isnd……”

视线中出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的身影,池屿闻声抬头,终于看清女孩子的脸。